尔解念枷再为尔生(一)
“殿下,为你战死,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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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风沙怒号,剑光血光在眼前扑朔迷离,恍惚之间竟如流光婉转般合奏成了一方肃杀的音乐,数不清多少下了,面前的人倒了一个又一个,来了一个又一个,少年浑身是血,杀红了眼,在他心中有千万执念,也有千万怨念。
这一仗,打得十分壮烈,浩浩战场上死伤无数。不知过了多久,忽烈的狂风渐渐安静了下来,兵戈战伐之声弱了,弱了,天地之间重归于平静。
伴着远方落日余晖,少年在血刃之中倒下了,在那短短几秒,嘴角微微上扬,脑中略过几幅画面。
10岁那年,神武道上,17岁的太子悦神身着华服,纵身一跃,他落了个满怀。
至此,神武道惊鸿一瞥,百世沦陷。
在被马车拽扯之中,再得殿下一救。
太苍山上,人们眼中的天煞孤星,绝人的命,唯有殿下,抱紧了他。
少年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殿下,为你战死,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曾经你是我活下去唯一的理由,我想要默默地守护着你。
殿下,我永远是你最忠诚的信徒。
殿下,我不会离开你的。
只是,不知,下一次见你,我该以何种身份,何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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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怜和风信又操起了老本行,卖艺现在对于他们老说已经可以眼不眨心不慌脸不红地随时随地进行了,可是收入一天比一天少,眼看着家里都快解不开锅了。
风信气不打一出来,又开始骂起了慕情忘恩负义,把他祖上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这时谢怜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朝前方看去。
只见前方围了一群人,闹闹哄哄的。
谢怜扒开人群,看见一位大汉对着一个妇女拳打脚踢,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还有婴儿的哭声。
风信还没来得及阻止,谢怜就已经冲上去了,道:“唉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对一个女人动手算什么本事。”
那大汉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滚开,我打我女人关你什么事,我劝你少管闲事,不然连你也一块打……”话还没说完,那大汉已经被风信一胳膊撂倒在了地上。对着他脸上又是几拳,鼻血一下子就出来了,“老子他妈最看不惯打女人的男人了,个狗玩意儿。”
谢怜又去拉开了风信,转身对围观的道:“哎好啦好啦,误会啦没什么好看的大家回去吧。”
人群都快走完了,那大汉才艰难起身,踉跄着走进门,关门前又对那妇女吐了口唾沫,“呸,走远点,少来我家晦气。”说完重重关上门。
谢怜用手挡住了脸,皱了皱眉又摇了摇头。转身对那妇女道:“你没事吧。”
妇女摇了摇头,对着谢怜和风信就要跪下,“多谢两位公子今日相救,今日之恩无以回报。”
谢怜连忙止住她的动作,又把她拉了起来,“哪里哪里,刚刚那个是你?他为什么会……”还没说完谢怜就知道自己失礼了,连忙闭嘴。
那妇女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早料到会有被他逐出家门这一天,那人是我夫君,我嫁入他们家五年了,他们一直嫌我还没为他们家生一个儿子,这几年他又在外欠了帐,婆婆就老说我是个扫把星,今年好不容易坏了个孩子,可谁知,这孩子一生下来就,唉,我婆婆听说这件事,直接气病了,我又被指着鼻子骂,说是他家的灾星。现在被赶出来了倒也好,唉,省的受气。”
谢怜没想到她会向他说明缘由,有种偷窥了别人隐私的尴尬,朝风信看了看,风信给了他“干我鸟事”的神情。
谢怜咳了咳,突然想起什么,正色道:“你说这孩子,这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妇人把怀里包裹婴儿的棉布拉开一块,露出孩子的半张脸,谢怜和风信看到这张脸时呼吸一滞,露出了惊异的神情。
因为这个孩子有三只眼睛!不对,应该是有两只眼睛,只是第三只眼睛像是强行附上去的,与这张脸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诡异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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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当然不是fafa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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